上海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 高振农
峨眉山是中国佛教的四大名山之一,相传是普贤菩萨显灵说法的道场。显灵说法之说起源于何时,已无从查考。但据有关传说,早在晋代已经建有普贤寺,供奉普贤菩萨,这应该是峨眉山供奉普贤菩萨的开始。普贤寺系何人所建,说法也不一。一种传说是,晋代有一蒲翁,见到普贤菩萨在峨眉山显灵说法,遂于此山建普贤寺。另一种说法是,晋隆安三年(399),有名僧慧远法师之弟慧持和尚从庐山人蜀,观瞻峨眉山,见山势雄伟,重岩叠翠,遂于此修建普贤寺,供奉普贤菩萨。又传说晋代有印度僧人宝掌曾到峨眉山朝礼普贤菩萨,西域阿罗婆多尊者到峨眉山巡礼等等。所有这些都说明从晋代起,峨眉山即成为普贤菩萨的道场。
普贤寺,即现今的万年寺。唐代改名白水寺,宋代又名白水普贤寺,明万历中敕改圣寿万年寺。原有殿宇七重,规模宏大,后几度兴废。北宋太平兴国五年(980),朝廷派员以黄金三千两,购买赤铜铸造普贤菩萨骑六牙白象铜像一尊,高7.4米,长4.7米,净重62吨。普贤菩萨像头戴五佛金冠,身披袈裟,手执如意,神态庄重。大象造型逼真,四肢健壮,粗鼻下垂,目视前方,似欲启步远行。整个铜像铸造精良,世所罕见。这座铜像铸成后,即供奉在白水普贤寺的殿中。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修建砖殿一座。清代又重加修建,分为新殿、砖殿、毗卢殿三殿。但是,好景不长,1946年一场大火,把所有殿堂焚毁殆尽,仅存明代所建砖殿一座。现在殿堂2座,系1953年重建。峨眉山由麓至顶,原有大小寺庙百余座,现今尚存70余寺。因全山为普贤菩萨道场,故各寺皆供奉普贤菩萨。
普贤菩萨,在佛教中是毗卢遮那佛的右胁士。因为此菩萨之身相及功德,遍一切处,纯一妙善,故称为普贤。据《华严经,普贤行愿晶》卷四十称;普贤菩萨有十种广大行愿,其功德无量。学佛者依之修行,临命终时,就能得此愿王引导,往生西方阿弥陀佛极乐世界。正是由于如此,多少年来,峨眉山一直是广大佛教徒向往和朝礼的佛教圣地。近代以来,一些信仰虔诚的佛教徒,更是把朝礼峨眉山作为自己的心愿,用以培养和锻炼自己信仰的坚定性。与此同时,峨眉山的佛教思想和佛教文化,也随着朝礼者传播到了全国各地。近代上海,是全国佛教发展的中心。而一些信仰虔诚的佛教高僧和知名居士,也都以能在一生中朝礼一次或数次峨眉山作为自己的心愿和荣幸。曾在上海玉佛禅寺参加49天祝愿世界和平法会并主持玉佛禅寺禅七法会的近代禅宗耆宿虚云老和尚,就曾多次朝礼过峨眉山的普贤菩萨道场。曾在上海建立金刚道场,弘传西藏佛教格鲁派密法的能海大师,在抗战期间,也到峨眉山开办道场,主办法会,并一度出任峨眉山万年寺毗卢殿住持。他在寺内,整修寺宇,订立寺规,讲经弘法,一时称盛。曾住持上海留云寺的应乾法师,也曾发愿朝礼峨眉山,参访善知识。曾于上海玉佛禅寺讲经弘法,并与寺僧相互研讨佛理多年的妙泉法师,很早就发愿朝礼四大名山,而且首先朝礼的就是峨眉山普贤道场。他于1898年正月初一由红螺山资福寺起香,三步一拜,向峨眉山迸发,手持清香,口念弥陀,经半年有余,才到达峨眉山。在朝礼普贤菩萨后,稍作休整,又朝礼了九华山和普陀山,前后两年,不辞辛劳。晚年常居上海,在世界佛教居士林和上海玉佛禅寺等处讲经弘法,从事佛教撰述的守培老法师,早年曾两次朝礼峨眉山,礼拜普贤菩萨圣迹。一生在上海弘扬净土宗风,收有在家弟子10余万人的印光大师,曾专门修辑了《峨眉山志》。原有的《峨眉山志》系蒋超于清康熙十一年(1672)所编,极不完备。印光大师乃于1930年重修蒋超所编之志,厘为八卷,分为十一门:星野图说、菩萨圣迹、全山形胜、寺庵胜概、感应灵异、历代高僧、王臣外护、仙隐流寓、古今艺文、动植物产、蒋编志余,成为峨眉山完整之历史,对后世影响巨大。上海玉佛禅寺的开山祖师慧根老和尚,在他发愿朝礼印度佛教圣迹之前,首先朝礼了峨眉山,瞻仰了普贤菩萨,然后从四川进入西藏,再由西藏向印度进发。其后在缅甸,见该地盛产美玉,乃请名工巧匠雕镌大小玉佛5尊,奉迎回国,途经上海,留下大小玉佛两尊,供上海佛教信徒瞻礼,以后逐渐发展成为今天的玉佛禅寺。曾经长期和印光大师一起,到上海传播净土思想的高鹤年居士,一生中多次朝礼峨眉山,寻求佛教史迹。在他所撰着的名着《名山游访记》一书中,曾用较大篇幅记述了峨眉山的佛教圣迹。所有这些,都说明峨眉山佛教与近代上海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峨眉山的佛教思想和佛教文化,也随着上海佛教僧人和居士的朝礼而影响到了上海佛教。
但是,真正把峨眉山佛教思想和佛教文化传播到上海来的,是峨眉山僧人性空老和尚。他在民国年间,曾两次出任上海龙华寺住持。由于他的努力,使得民国年间的上海龙华寺,在极端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得以逐步恢复旧观,一度出现兴盛之貌。而峨眉山的佛教思想和佛教文化,也随之传播到了龙华寺,乃至影响到了整个上海佛教界。
龙华寺相传始建于三国吴赤乌(238—250)年间,康僧会为开山祖师。据说当时康僧会从交趾来建业(今南京),路过上海龙华荡,即在那里建立茅茨,设像行道。后被吴主孙权召见,即向之宣扬佛法,并通过烧香祈祷,得到佛舍利,孙权即命人造13座佛塔,龙华塔即是其中之一。这一传说,虽然查无实据,但也是事出有因。不管怎么说,据有关史料记载,唐垂拱三年(687),龙华寺已正式建立殿堂,时天后曾敕赐建塔钱五千贯,钞千锭,在龙华寺建圆通宝殿。到唐僖宗乾符年间《847--879)寺被中毁后,宋太平兴国三年(978)·,吴越忠懿王钱椒又命大盈庄(即大盈塘,今属青浦县)务将张仁泰重建龙华寺,赐金像观音及善财、龙女像各一尊,金字藏经108函等。到了明永乐年间(1403—1424),龙华寺已是“钳殿蕊宫,檐牙复道,近古土木所未有。前辟放生池,筑施食台。其他隐室窈窕,林木翳瑟,遂为五葺第一山。”(张宸《龙华志·建置志》)可见当时的龙华寺,规模已经十分宏大。其后又多次修建,朝廷也屡有赏赐,殿宇不断增多,建筑也愈加庄丽宏伟。特别是万历二十九年(1601),有圣母慈圣宣文明肃皇太后,遣内使汉经厂掌坛赵永,赍敕赐大藏经718函,裹金绣袱718张,五彩织金桌衣18件,范金千叶宝莲毗卢遮那佛1尊,日月宝幅2对,缕金彩结幡10丈,大红锁金龙帽2对,宫修五彩西方三圣法华28品,圣像18轴,五彩金供花14朵,五彩云龙花瓶2对,供佛古铜器5件,御书承恩堂匣额1块,金印1颗(龙边中篆)等。其后,万历三十五年秋,又值圣母皇太后万寿节,又派遣中书舍人潘云龙诣寺进香祝厘,赐给饭僧检藏银500金,佛前灯油银48两。万历三十七年,圣母皇太后又赐给帑金1000两,鼎建大藏经阁。同时还赐给织锦龙缎,长幡悬挂以及阅藏经袱、桌椅等。此时的龙华寺(又名大兴国万寿慈华禅寺),不仅殿宇巍峨,僧舍连云,建筑宏伟,而且寺内已藏有朝廷敕赐的藏经、装金毗卢佛像和金印,被称为龙华寺三宝,从而使该寺成为上海第一名刹。清代,龙华寺又经多次修缮和扩建,规模和殿堂建筑比明代更为宏伟壮观。据康熙十二年(1673)张宸所辑《龙华志》的记载,当时龙华寺的建筑有:大雄宝殿、三大士殿、圆通宝殿、韦陀殿、天王殿、千手观音殿、大悲殿、真武殿、大藏经阁、文昌阁、钟楼、鼓楼、方丈室、东西照楼、怀香楼、塔院、承恩堂(即法堂)、东轩、禅堂、祖师堂、外伽蓝殿、内伽蓝殿等。另有附属建筑三元祠、五通祠、张方伯祠、僧寮(13所)、僧房(6所)、右山门、左山门、果公塔、普同塔、雨花台等。其他胜迹尚有归云山房、西隐山房、迎月山房、听松山房、玉带河、永泰桥、龙井等。于此可见当时龙华寺的盛况,人们称之为龙华寺的中兴时期。
但是,进入民国以后,龙华寺又几经兴衰,一度曾经面临有被拆毁的危险,辛亥革命期间,上海县议事会曾做出决定,拟将龙华寺拆毁,另作他用。后经当地佛教信徒朱章等多方奔走,据理力争,才使龙华寺的殿宇得以保全。但在此后一段时期内,龙华寺内常年驻兵,僧众被驱散殆尽,佛菩萨像的装金,全被士兵刮去,前后各殿及僧寮大部被毁坏,门窗格扇悉被所驻士兵用于炊薪,仅存殿柱而已。直到1921年春,驻寺团长张慕韩对佛教有好感,见龙华寺千疮百孔,心有不忍,乃与寺僧无照法师商议,四出募捐,重新加以修缮,恢复了一部分殿堂,装修了一部分佛像,并将原先离去的僧众重新召回,又吸收了一些新僧,从而使得龙华寺的香火得以绵延不绝。十余年后,中国佛教会主席圆瑛大师以及执行委员王一亭、黄涵之、关炯之等,见龙华寺日趋衰落,住持乏人,感慨万分,乃聚众商议,决定由中国佛教会出面,聘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前往担任住持之职。时有峨眉山僧人性空老和尚,佛学造诣高深,管理寺院才能出众,受到佛教界人士的好评和广大信徒的爱戴。圆瑛大师等闻之不胜欢喜,乃以中国佛教会名义,专程前往峨眉山礼请性空老和尚前来龙华寺担任住持之职。1933年,性空老和尚应邀采到上海,正式就任龙华寺住持。他到寺以后,即发扬峨眉山普贤菩萨的普度众生和利益人群的精神,大力修缮寺宇,整顿寺规,开坛传戒,举办法会,数年之内,使龙华寺的面貌焕然一新。
首先,他多方设法,四出募捐,筹集巨款,修建寺内殿宇房屋,并为全寺原有和新塑的佛像装金。
在此期间,他带领全寺僧众,搬砖运石,日夜操劳,苦志经营。数年之中,不仅使原有殿堂均恢复旧观,而且还新建了一部份殿宇和房舍。据1936年出版的《上海研究资料》记载,当时龙华寺的主要建筑有:大雄宝殿、大悲阁、方丈室、金刚殿、三圣殿、弥勒殿、伽蓝殿、观音殿二祖师殿、地藏殿\钟楼、鼓楼、罗汉堂、新三圣殿、星宿殿和客堂、斋堂等。其中特别是新建的新三圣殿、殿内供奉华严三圣,即毗卢遮那佛、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把普贤菩萨的地位突出起来,以专门的殿堂供奉,这恐怕也与性空老和尚是来自峨眉山普贤道场有一定的关系,是龙华寺传播峨眉山佛教思想和佛教文化的一种象征。其次,性空老和尚在龙华寺严整戒规,革除子孙承袭之弊,恢复十方丛林制度。近代上海,由于种种原因,一些寺庙都采取一种师徒传承的子孙庙制度。当时的龙华寺也是属于剃度派的子孙庙。寺内方丈,用以师传徒的剃度办法继承,寺内财产,由方丈个人随意处置。这是佛教中一种比较落后的制度。由于方丈由子孙承袭,寺内僧众均属一派一系,因而戒律松弛,财务不公开,管理制度混乱。特别是道风日趋衰落,僧人不上殿、不参禅。性空老和尚有鉴于此,因而在出任住持后,即下决心革除这种子孙承袭的陋习,恢复十方丛林制度。他率先倡导,要在中国佛教会的领导下和当地群众的支持下,由十方诸山大德长老推选贤能担任龙华寺住持,并以三年为期,而且从他开始。这一制度,得到寺内广大僧众的支持和拥护,时有国民政府主席林森赠以“龙华十方”匾额一方,悬挂于龙华寺大雄宝殿之前。性空老和尚的这一传承制度的改革,使得龙华寺的内部管理得到了明显改善,优良道风得到了大力发扬。特别是十方丛林制明确规定,住持必须有德有才,以身作则,事事处处能做大众的表率,能得到全寺广大僧众的支持和拥护,最后还得由十方诸山大德长老的共同推荐。除此以外,性空老和尚还在寺内建立和健全各种规约和制度,规定全体僧众必须严守戒律,早晚上殿做功课,平时参禅、打七,每月朔、望两日集众诵戒,并定期传戒、收徒。由于性空老和尚的大力整顿,龙华寺一度出现欣欣向荣的新气象。性空老和尚这一十方丛林制的重大改革,对当时的上海佛教界影响十分巨大。当时,上海有不少寺庙,如三昧寺、普济寺、静安寺等,都是师徒相承的子孙庙。龙华寺改为十方丛林制以后,众多子孙庙都相继效法,纷纷改为推贤选能的十方丛林制。如上海的静安寺,原来也是师徒相承的子孙庙。1947年3月,上海市佛教会在该寺召开会议,决定将该寺改为永久十方丛林,并公推持松法师为改制后的首任住持。持松法师进寺后,即大力着手整顿,废除原有子孙庙的习俗,建立十方丛林制度,发愿把静安寺建设成为弘扬佛教文化事业的中心,实行经济公开,举办各种慈善事业。虽然原来剃度派以六根为首的一部分僧人,不甘心放弃原有的利益,竭力反对十方丛林制度,经常进行捣乱,但十方丛林制已经深入群僧之心,受到四众弟子的欢迎,故静安寺自改为十方丛林制以后,一直坚持到今天。此外,近代上海一些新建的寺庙,也受到影响,大都不再采用师徒相承的子孙庙制度,丽实行十方选贷的丛林制。
第三,性空老和尚在龙华寺多次启建水陆道场,三次开坛传戒,影响深远。龙华寺由于长期属于子孙庙,实行师徒传法的制度,故不大启建水陆道场,更不开坛传戒,广收戒子。性空老和尚出任住持后,改龙华寺为十方丛林后,曾多次启建水陆道场,广结法缘。又三次开坛传戒,广收出家、在家弟子。
1935年2月,性空老和尚在龙华寺第一次开坛传授千佛大戒。由性空老和尚自任得戒和尚,恭请应慈老法师任羯摩阿阁黎,圆瑛大师任教授阿阁黎,为新戒弟子讲比丘戒、菩萨戒。受戒弟子众多。时任中国佛教会理事长的圆瑛大师特地为撰《上海龙华寺弘传千佛大戒同戒录序》。其中称:
夫尸罗清净,为入道之阶梯,金刚光明,乃成佛之根本。《楞严》云:“摄心为戒,由戒生定,因定发慧,是则名为三无漏学。”依而修之,自可不沦落生死轮回。是知生死苦海内,戒法为慈航。欲度众生出离苦海,应以弘戒为当务之急焉。三坛轨范,固学律之准绳,五分法身,以持戒为发轫。故性空和尚住持龙华,垂老不倦,苦志经营,重修殿堂,装塑佛像已毕,即从事弘扬戒法,择于民国二十四年二月望日为始,为嗣法法师谛闲老和尚开入十寿戒。欲使正法久住,以续僧伽命脉,其为法之诚,利生之切,于此盖可见矣。
龙华为沪上古刹,军兴以来,多驻队伍,破坏殊深。何幸得性空和尚,乘愿再来,重兴法席。兹以刊发同戒录,问序于余,遂持笔疾书,为之乎序。1936年,性空老和尚在龙华寺举行第二次传戒法会。当时,剃度受戒沙弥多达200余人,居士受皈戒者亦有百余人。传戒结束以后,性空和尚本着《普贤行愿品》中所载应修十种广大行愿中“广修供养”这一行愿的精神,亲自率领龙华寺全体僧众及受戒佛弟子等共数百人,到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和上海佛教一些团体等处托钵化斋,接受众生的供养。一路上浩浩荡荡,许多佛弟子都慷慨解囊。性空老和尚将化得的斋粮、钱财,全部用于龙华寺的殿宇修缮和佛教文化施设的建设。
同年7月,性空老和尚3年住持任期已满,他不愿违背自己倡导的任住持3年为期的十方丛林制度,乃函请中国佛教协会上海市分会,要求辞去龙华寺住持一职。时中国佛教会上海市分会,根据所订十方选贤丛林制,召开全市诸山长老代表会议,公推宝静法师继任龙华寺住持。本来宝静法师也同意出任住持,但终因其他种种原因,未能成为事实。性空老和尚因住持龙华寺3年期满,坚决要求退居自修。不得已,诸山长老乃公推性空老和尚的嗣法弟子、该寺都监圆明法师继任住持。当时龙华寺举行了隆重庄严的传法典礼。在典礼大会上,性空老和尚公布了他亲自手订的《龙华*轮丈室传继公约》12条。《公约》中谆谆告诫为住持者,“宜存心广大,作事公允”,“切不可隐萌私衷,谋个人私利,刚愎自用”,应以“大公无私四字时刻系在心头”。并规定每月朔、望两日,要集众诵《梵网经》和《四分律》。最后还希望龙华寺今后要和他任龙华寺住持期间一样,每年开坛传戒一次。他给法嗣圆明法师的四句传法偈为:
圆镜无尘内外空,明心自见主人翁;念寂真空生妙有,定从慧觉证圆通。这次传法典礼,仪式庄严隆重,参加的四众弟子济济一堂,性空老和尚以他自己的实际行动,实践了他所倡导的十方丛林制,为龙华寺全体僧众乃至近代上海佛教界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受到广大佛教徒的欢迎。
1947年冬,性空老和尚在龙华寺举行第3次传戒法会。
性空老和尚白1936年7月将龙华寺住持一职交给其嗣法弟子圆明法师以后,曾在寺内潜修。1937年,日军侵占上海,龙华寺的一部分殿宇被日本侵略者所毁,时局不宁,性空老和尚即离开龙华寺。直至抗战胜利后,他才重新回到龙华寺。时寺内殿宇已毁坏不堪,佛像也斑疤剥落,他和寺僧一起,多方募捐,发心加以修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使一部分殿堂逐步恢复旧观。由于时值内战时期,寺院收入甚微,不能将所有殿堂都进行修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性空老和尚仍不忘当年他提出的每年传戒一次的誓言。1947年冬天,在他的主持下,又一次在龙华寺开坛传戒。戒期中,由一些施主出资成就衣钵。同时还举行了息灾法会。这次传戒法会,虽没有前两次那样隆重、庄严,参加的诸山长老也不是很多,但仍收有戒弟子近百人。当时上海佛教界人士认为,值此非常时期,龙华寺仍能开坛传戒,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总起来说,峨眉山僧人性空老和尚与上海龙华寺有着不解之缘。在他就任龙华寺住持期间,由于他大力发扬《普贤行愿晶》中的十大行愿精神,竭尽全力修缮寺宇殿堂,恢复十方丛林制度,订立和健全寺内各项规则,领导僧众严守戒律,坚持每天上殿做功课,每月朔、望两日诵戒,举办各种法会,终于使行将被毁的龙华寺,得到了恢复和重兴。特别是他在龙华寺三次开坛传戒,每次僧人剃度受戒和居士皈依受戒者,均多达数百人。峨眉山的普贤思想和佛教文化,终于通过性空老和尚流传到了上海,在龙华寺得到了发扬光大,并影响到整个近代上海佛教界,流传久远,至今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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