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道论 (Visuddhi Magga)
觉音 尊者 著 译者 叶均
第六 说不净业处品
在遍之后,再抑指示膨相、青瘀相、脓烂相、断坏相、食残相、散乱相、斩斫离散相、血涂相、虫聚相、骸骨相,
1 十种无意识者(死者) 的不净。(十不净的语义)
(1)在命终之后渐渐地膨大,犹如吹满风的皮囊,所以叫膨胀。膨胀即「膨胀相」,或以厌恶的膨胀为胀相」。即与膨胀的尸体是同义语。
(2)破坏了的青色为青瘀。青瘀即「青瘀相」,或以厌恶的青瘀为「青瘀相」。在那肉的隆起处是红色的,脓所积聚处则白色,其它多则青色,在青的地方如为青衣所缠,和这样的尸体是同义语。
(3)在诸破坏之处流出脓来叫脓烂。脓烂即「脓烂相」,或以厌恶的脓烂为「脓烂相」,和这样的尸体是同义语。
(4)解剖为二而未离开的为断坏。断坏即「断坏相」,或以厌恶的断坏为 「断坏相」。即与从中央剖开的尸体是同义语。
(5)这里那里各各为犬和野干所食啖叫做食残。食残即「食残相」,或以厌恶的食残为「食残相」。像这样的尸体是同义语。
(6)种种离散为散乱。散乱即「散乱相」,或以厌恶的散乱为「散乱相」。即一处是手,另 一处是脚,又一处是头,这里那里散乱着的尸体是同义语。
(7)由斩斫而与上述同样散乱的为「斩斫离散相」。像乌鸦的足迹,于肢体中以刀斩斫而如前述散乱的尸体是同义语。
(8)流出的血散布在这里那里为 「血涂相」。即为流出的血所涂的尸体是同义语。
(9)诸蛆虫为虫,为虫所散布叫「虫聚」。即充满于虫的尸体是同义语。
(10)骨即「骨相」,或以厌恶的骨为「骨相」,即与骸骨是同义语。
其次,此等(十不净) 也是依此膨胀等生起的诸相的名字,又是于此诸相中证得诸襌的名称。
(修习法)
(一)(膨胀相的修息法)瑜伽者若欲于膨胀之身生起膨胀之相而修称为膨胀之襌的,应该如地遍中所说的方法去亲近阿阇梨而把取业处。那些对食瑜伽者说业处的人,对于
(1)为取不净相而前行的处所,
(2)四方诸相的考察,
(3)以十一种法取相,
(4)观察(至墓埸等)往返的道路,
(5)乃至最后的安止规定,都应该说。那些瑜伽者应善学一切,到前面所说的住处,遍求膨胀相而住。
(1)(为取不净相而前行的处所)如是修不净者,若听见人家说,在某村口、林口、道路、山脚、树下,或冢墓间有膨胀的尸体丢在那里的时候,不要像在不妥当的渡头而即跳去。为什么呢?因为不净的尸的体可能有野兽光顾或非人觊觎,若往那里走,则有生命的危险。或者所走的路要经过村口、浴埸田边,那里可能发现异性之色,甚至那尸体便是异性--即男子以女体为异性,女子以男体 为 异性。如果异性之体是新近才死的,可能生起净想,所以对于他的梵行也是障碍。如果他能够这样的自觉:「这对于我是不足轻重的」,那么他便可去。在出发的时候,应该告诉僧团的长老或其它通达比库。可以故?假使他在冢墓之间,为非人、狮子虎豹舟等的形色和声音等不顺的所缘所威胁而肢体战栗,或食物不消化而呕吐,或其它意外的病发生时,则寺内的长老比库既能善护其衣钵,亦将派遣青年比库及沙马内拉报看护那比库。还有些盗贼认为「冢墓是一个不被人怀疑的地方」,故在已盗和未盗的时候,往往在那里集合,或者给人们追逐的盗贼,跑进比库的地方,把赃物丢在那里逃走了。追的人来到这里便说:「我们被盗的东西和贼都找到了!」即捕此比库及伤害他。此时则僧团长老即可阻止他们说:「莫伤害他,他行前会经对我说过,是来这里行道的」,人们既得了解,便可安全了。这便是行前要先告知的利益。所以欲见不净相者,依照前述的方法告知比库之后,应如剎帝利到顶的地方去,又如祭祀者到祭坛去一样的生起喜悦心而行,既生喜后,当依诸义疏所说的方法去行。即所谓:「摄取膨胀不净相者,置念不忘,内摄诸根,意不外向,观察往返的路,不与他人作伴单独而行。在弃有膨胀不净之相的地方,那里并有岩石、蚁塔、树、灌、蔓、草等相及所缘,对于所有的相及所缘既作注意之后,再观察其膨胀不净相的自性、状态。即是对于颜色、性别、形状、方位、空间、界限、关节、孔隙、凹部、凸部与周围等相,他得深深的习取,善能把握,善能确定,他对于那些相既善习取、把握及确定之后,置念不忘,内摄诸根,意不外向,观察往返的路,不与他人作伴单独而行。他经行时当于不净相作意而经行,坐时亦当于不净相作意而打坐。对于考察四方诸相有什么作用?有什么功德?考察四方诸相有不迷惑的作用,有不迷惑的功德。以十一种法取相有什么作用?以十一种法取相是为了令心与不净相密切的连结,有密切连结的功德。观察往来的路有什么作用?观察往来的路是为了给与(业处的)正当路线,有给与正路的功德。他见不净相的功德之后,作珍宝想,起恭敬而生喜爱置心于所缘中:「诚然依此行道,我将脱离生死」,因彼离欲.....得于初禅具足住。他证得色界的初禅,得天住及由自修行所成的福业之事」。如果他只为调心而去墓埸看尸体的,则应鸣钟集众同行。若以业处为首要之目的,则应不舍其(念佛等的)根本业处,于彼作意,为了避免冢间的犬等的危险,须拿手杖或棍,坚住(于念佛等的根本业处),作念不忘,内摄第六意及诸根令不外向,无双单独而行。从寺院出来的时候当注意观察:「我是从某方,某门出长的」。此后行路之时,当观察那道路「这路是向东方走的,或向南、西、北方,或向四维」。又「这里向左折,这里向右走,在什么道路的地方有岩石,蚁塔、树林、灌林、蔓草」等,在路上都应一一确定,趋向于(不净)相处而行。不要逆风而行,因逆风则尸体的臭气扑鼻,令脑昏乱,或使呕吐,而生后悔:「为什我要来这样的尸体之处!」所以应避逆风而顺风行。如果途中有山,或峭壁、岩石、篱笆、荆棘、流水、沼池,不可能顺风而行,则用衣角扪鼻而行,这是他的行的方法。
(2)(四方诸相的考察)这里走去的人,不应即刻去看不净相,须先确定方位; 因为所站的一方,若对于所缘不明显,则心亦不适于工作; 所公应该避逸那一方。如果所立之处对于所缘很明显的,则心亦适于工作,故应站在那里。对于逆风和顺风都应避免,站于逆风者未免为尸体的臭气所恼而散乱于心; 站在顺风者,如果那里有非人居留,则未免触怒他们而致灾害?所以应该稍微避开而在不很多的顺风处站立、如是注意站立,亦不应离尸体过远与过近或在正头方及正足方站立,因为站得过远对于所缘不明显,过近则生恐怖。若站在正头方或正足方,则对一切不净相难得平等的认识。所以不过远过近近而视,当在尸体 的中部适当的地方站立。如是站立之人,「那里并有岩…蔓藤等相」,当依此说考察四方诸相。其考察的方法如次:若在不净相的周围看见有石头,应该确定这石头的高、低、大、小、赤、黑、白、长及圆等。此后应该观察:「在这个地方是这个石头,这边是不净相; 这边是不净相,这里是石头。」如见蚁塔,亦应确定其高、低、大、小、赤、黑、白、长与圆等。此后应该观察:「在这个地方是这个蚁塔,这边是不净相」。如见树,则应确定它是阿说他(即菩提树),或榕树,或无花果树,或迦毗他伽树,及它的高、低、大、小、黑、白等。此后应该观察:「在这个地方是这棵树,这边是不净相」。如见灌木,则应确定它是醒提,或迦那维罗,或鼓轮达及它的高、低、大、小等。此后应该观察: 「在这个地方是这样的灌木,这边是不净相」。如见蔓藤,应确定它是罗婆(葫庐瓜)或俱盘提(番瓜)或沙麻、或黑葛、或臭藤」。这便包摄「与相俱作,与所缘俱作」的意义。再三的确定名额为「与相俱作」,这是石头这是不净相,这是不净相这这是石头,往往这样双双连结确定,名为「与所缘俱作」。如是与相俱及与所缘俱作已,其次确定「自性的状态」,即是说当时不净相的自性状态--不与他共的独特的膨胀的状态作意。膨胀是膀义,即以这样的自性与作作用而确定之义。
(3)(以十一种法取相) 如是确定之后,次说「以色、以相、以形、以方、以处、以界限」
2六法取相,怎样取呢?
(1)「以色」即瑜伽行者当确定这尸体是黑的,或白的,或金黄的皮肤的色。
(2)「以相」,并不是说确定其女相或男相,当确定这尸体是青年、中年或老年的。
(3)「以形」。是只依膨胀的形而确定这是他的头形,这是他的颈形,这是手形,这是腹形,这是脐形,这是腰形,这是股形,这是胫形,这是足形。
(4)「以方」,即确定这尸体的两方,从脐以下为下方,脐以上为上方; 或者确定我是站在这一方,而不净相则在那一方。
(5)「以处」,当确定手在此处,足在此处,头在此处,中部身体在此处; 或者确定我是站在此处,而不净相则在彼处。
(6)「以界限」当确定这尸体下以足掌,上以发顶,横以皮肤为界,在其界限之内观察三十二分充满污秽尸体,或者确定这是他的手界,这是足界,这是头界,这是中部身体 的界限。或者取得全体的任何部分,即以彼处为膨胀的界。男子对于女(尸),女子对于男(尸)是不适宜的。在异性的尸体不能生起(不净相的所缘),只是扰乱的缘而亡已。如中部义疏中说:「虽系腐烂的女人亦能夺去男子的心」。所以当对同性的尸体以此六法取相。其次如已亲近过去诸佛,会习业处,行头陀支,思惟(地水火风的)大种,把握(无常、苦、无我)诸行,观察(缘起的)名色,除有情想,行沙门法,熏习其(善的)熏习,修其所修,得(解脱)种子,具上智而少烦恼的善男子,见其所见的尸体处,即得显现似相。如果不能如是显现,则以此六法取相而得显现。假使这样依然不能显现,那么,他们必须再以关节、孔隙、凹部、凸部、周围3五法取相。此中
(7)「以关节」,是一百八十关节。然而在膨胀的相上怎么能够确定一百八十关节呢?所以他应观察右手的三关节,左手的三关节,右足的三关节,左足的三关节,头颈一关节及腰一关节的十四大关节。
(8)「以孔隙」,即应观察手胁之间,足与足间,腹的中间及耳孔的孔隙。对于闭眼的状态,开眼的状态,或闭口开口的状态亦宜观察。
(9)「以凹部」,即应观尸体的凹处,如眼窝、口腔及喉底等,或者观察我站在低处,而尸体在高处。
(10)「 以凸处」,当观尸体的高处,如膝、胸、或额等; 或者观察我站在高处,而尸体在低处。
(11)「以周围」,当观察尸体周围的一切。以智行于全尸体,那一处显现明了的,即置心于彼处: 「膨胀相、膨胀相」而念。如果这样也不能显现,则应置心于(上半身)直至腹来端最膨胀之处:「膨胀相、膨胀相」作念。今对「善取彼相」等作如是的抉择:诸瑜伽者对于这尸体当依前述的取相法而善取相,专心置念,如是数数善作把握与确定。离尸体不过远不过近之处站立或坐,开眼观看而取相。心念「厌恶的膨胀相、厌恶的膨胀相」,乃至百回千回的开眼观看,开眼专思。行者当如是数数取相而至善取。什么时候为善取呢?即在开眼见相闭眼而思相亦同样的显现之时,名为善取。他如是取相而得善取善把握而善观察已,如在那里(冢墓)习到最后仍不能得证(初襌),则他回来之时亦如前说的方法单独无伴,于同样的不净业处上作意,置念专注,内摄诸根,意不外向,回到他自己的住所。当他从冢墓出来而在回转的途中,应如是察:「我是从此路出来的,此路向东走,或向西、南、北走,或向四维走,此处向左转,此处向右折,在这里有石头,这里有蚁塔,这里有树,这里有灌木,这里有蔓藤」。如是观察归途而回来后,在经行时亦宜在结合于不净相而经行,即是应该向不净相那方面的地点经行的意思。坐襌的时候亦宜布置与不净相结合的坐处。如果在那方面有深坑,或县崖、树木、墙围、泥沼等,不可能向那方面去经行,而坐席也不可能布置在那样的地点,所以他只得在望不见那方的不适合之处经行和打坐,然而他的心也应该倾向于那方面。现在说「观察四方诸相依什么」等的质问及「为了不迷乱」等答复的意义:如在(夜等的)非时行膨胀相的地方观察四方诸相,为取相而开眼观看时,即死好象起立,好象扑过来,好象追来等现起,他见到那样恐怖的所缘,心起迷乱犹如狂人,怖畏昏迷,毛骨竖立。在圣典中分别三十八所缘里面,没有其它那一种所缘像这样恐怖的。所以这不净业处名为弃舍襌那者。何以故?因为于此业处中太恐怖故。所以瑜伽者必须坚持其念:「死尸决不会起立而追的,如果在那尸体旁边的石头或蔓藤能追来,尸体才可能追来,如果那石头或蔓藤不能追来,而尸体亦不能追来。这是由你自己的想生成。今天你的业处显现了。比库,莫恐吧!」于是除去畏惧而生欢笑,当置其心于相中。如是得证于超胜的境地。所以如是说:「观察四方诸相是为了不迷乱故」。次以十一种法取相成就令心与业处密切的连结:即是由于他的开眼观看之缘,而得生起取相,由于置念于取相而得生起似相;置意于似相而成就安止定; 在安止定中增大于毗钵舍那(观)而得证阿拉汉。所以说:「以十一种法相是为了令心与不净相密切的连结」。
(4)(观察往来的路)「观察往来的路是为了给与(业处的)正当路线」,即是观察去的路及回来的路,因此而得给与业处的正当的路线的意思。假使这比库取了业处回来时,在途中碰到了什么人问他:「尊师,今天是什么日子?」或问是那一天,或提出什么问题,或作问候的时候,他是不应该以为自己行业处之人而默默然地走过去的。他必须说是什么日子及答复其问题。如果他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并得作如法的问候。因为这样做,对于他所取得而尚幼稚的不净相就要消失了。虽然消失,但也得答复其所问的日子。若不知其所问,当说:「我不知道」。若知道则应简单的说。问候也是必需的。如见作客的比库,应向客僧问候。其它如塔庙庭院的义务,菩提树园的义务,布萨堂的义务,食堂、火房、阿阇黎与和尚、客僧、发足者的义务等,如在『犍度』中的一切义务都应操作。然而作了那些事情,他的幼稚的不净相也消失了。虽然他希望「我再去取相」,但此时的尸体已为非人或野兽所占,故不可能再去冢墓,或者不净相业已消逝,因为膨胀相放了一两天,已经转成了瘀等的状态。在一切业处之中像这样难得的业处是没有的,所以那失去了不净相的比库,当在夜住处或日住处中坐下:「我是从这扇门出寺,向某方面的道路走去,在某处向左转,某处向右折,某地方有右头,某处有蚁塔、树、灌木、蔓藤,我在那条路步行时,在某处得见不净相,在那里向那方面站着,如此如此考察四方诸相,如是取得不净相之后,由某方从冢墓出来,由这样的路作如是如是的回来,在此处坐」,应如是在坐处中结跏跌坐,考察其往来的路。由于他这样的考察,则不净相依法显现明了,如在目前,再得依照以前所行的业处的过程行道。所以说:「观察往来的路是为了给与业处的正当路线。」
(5)(安止的规)对于「见彼功德之后,作珍宝想,起恭敬而生喜爱,置心于所缘中」的句子,是说置意于厌恶的膨胀相中,得生襌那,以襌那为足处(近因)而增长毗舍(观)者,便得见此「诚然依此行道,我将脱离生死」的功德。譬如一贫穷人,获得了很名贵的珠宝,便作「我已获得其实难得的」,起珍宝想,生尊重心,极其爱好而加保护; 此人亦然:「我已获得此难得的业处,如那穷人的名贵的珠宝。因为修习四界业处的人,可取他自己的四大,安般(出入息)业处者,可取他自己的鼻息,遍业处者,可以作遍而随意修习,如是其它的业处也都是容易得的。唯有此(膨胀相)持续一二天后,便变成了青瘀等的状态,实在没有像这样难得的」,故应起珍宝想,生尊敬心,爱好的保护彼相,在夜住所或日住所中,应该数数的把心密切地连结到「厌恶的膨胀相、厌恶的膨胀相」上面去,应该对那相再三考虑、作意与思稚。能这样做,则他的似相生起。关于(取相与似相)二相的各别作用:即「取相」的显现是坏形的、可怕的、恐怖的景象。然而「似相」则如四肢五体肥满的人随其所欲吃饱了睡卧的样子。在获得似相的同时,因对外欲不作意之故而得镇伏舍于爱欲。因舍于随贪而他的瞋恚亦舍,犹如血除而浓亦除。同样的由于勤精进故舍断惛沉睡眠。因无追悔而作寂静法的精勤,舍断掉举恶作。因得殊胜的现前,故对指示行道师(佛),对行道及行道的果而得除疑。如是舍除了五盖,同时于似心的攀缘为相的寻生起,成为相续思维作用的伺,获得殊胜的证悟之缘故喜,由喜意而生轻安,因轻安而生乐,由乐而生心定,故因乐而成心一境性的五禅支现前。如是初禅的影像的影像的近行禅亦在那一剎那生起。此后得证初禅的安止及五自在的一切,如地遍中所说。(其余的九不净)以后的青瘀等相,也是依那「为取膨胀不净相的人,专置其念、无双单独前往」等同样的说法,从起初出发前往、取相等一切都用那「为取青瘀不净相的人...」,「为取脓烂不净相的人...」,如是依照前述的同样方法,应知决择在什么地方当改换「膨胀」的句子。其次说他们的差别之处:
(二)(青瘀相)对于青瘀相,当起「厌恶的青瘀相、厌恶的青瘀相」的持续作意。在「取相」是显现斑点的色,而「似相」则显现满是(青瘀色)的。
(三)(脓烂相)对于脓烂相,当起「厌的脓烂相、厌恶的脓烂相」的持续作意。在「取相」是显现好象(脓的流出),「似相」则显现不动而静止的。
(四)(断坏相)断坏相在战埸上,或盗贼盘踞的森林中,或国王令斩盗贼的冢墓间,或狮子、老虎啮人的林野间,可得此相。若去这样的地方,如果落在各方的断坏相能够一眼见到的,那是最好,如不可能见到,不应用自己的手去触,因为亲手去触未免成为太亲切了,所以应令寺役或沙马内拉或其它什么人(把各自一方的断坏相)聚集在一处。如果不得那样的人去做,则应由自己用手杖或棍子把断片堆放一处排列,中间相隔一指的断缝。这样放好之后,即起「厌恶的断坏相、厌恶的断坏相」的持续作意。这里的「取相」是显现中间斩断似的,而「似相」则显现圆满的。
(五)(食残相)于食残相,即起「厌恶的食残相、厌恶的食残相」的持续作意。在「取相」时是显现这里那里被取食了的样子,而「似相」则显现圆满的。
(六)(散乱相)于散乱相,即用断坏相中所说的同样方法,令他人或自己把它们安排成一指的隔离,然后起「厌恶的散乱相、厌恶的散乱相」的持续作意。在「取相」时是显现通常明了的隔,而「似相」则圆满的显现。
(七)(斩斫离散相)斩斫离散相,亦能在断坏相中所说的那样的地方获得,去到那里以后,如前所说的同样方法令他人或自己把它们安排一指的隔离,然后起「厌恶的斩斫离散相、厌恶的斩斫离散相」的持续作意。在「取相」时,是显现可以认识的被斩斫的伤口似的,而「似相」则圆满的显现。
(八)(血涂相)血涂相,在战场处的受伤者,手足被斩的疮口或疖?等伤口流血的时候可以获得。看见那血相相后,即起「厌恶的血涂相」的持续作意。在「取相」时,显现像风飘的红旗的动摇的相状,而「似相」则显现静止的。
(九)(虫聚相)虫聚相即是过了二三天之后的臭尸的九个疮口4涌出虫堆的时候。亦可在狗子、野干、人、黄牛、水牛、象、马、蟒蛇等的尸体上发现聚虫像一堆米饭似的。无论对于那些的那一处,起「厌恶的虫聚相、厌恶的虫聚相」的持续作意。犹如小乞食者帝须长老对黑长池中的象的尸体而现起此相一样。在「取相」中是显现像动摇似的,而「似相」则如一块静止的米的显现。
(十)(骸骨相)对于骸骨相,即依照「如果看见拋弃在坟墓附有血肉而结以筋及骨节连锁着的尸体」等的种种说法。所以他依前面所说的同样方法从住处出来及前往目的地,对周围的石头等作共相共所缘而念:「这骸骨」及观察其自性的状态,依色等十一种行相而习取于相。
(1)如果于色中而见白色者,则不会现起(厌恶相),因为掺染了白遍,于是应该只以厌恶心而见骸骨。(2)在这里的持相是指手等,故应观察手、足、头、腹、腕、腰、大腿、小腿等相。(3) 须观察长、短、圆、方、小、大等的形状。(4)观察方位及(5)处所,如前说。(6)观察骸骨周围的界限,对于那一部分骸骨显现得明了的时候,即取那一部直至证得安止定。(7)、(8)次当观察那样那样的骸骨的凹处凸处及凹部凸部; 于其所立之处亦当作「我在低处骨在高处或我在高处骨在低处」的观察。(9)次当观察两骨衔接之处的关节。(10)观察骨与骨间的有孔无孔。(11)以他的智行于一切处后,当知「在这里是这样的骨」,如是观察于周围。假使于此等相中依然不能显现的时候,则应置心于额骨上。正如在此骸骨相所应用的这十一法取相,在以前的虫聚相等亦得以此作适宜的观察。于此骸骨业处,无论对全副连锁的骸骨或对一骨都得成就。所以在那些骸骨里面无论对那一部分,当以十一法相而起:「厌恶的骸骨相、厌恶的骸骨相」的持续作意。这里的「取相」和「似相」,据义疏说是相同的。但对于一骨说是适合的。然而若对连锁的骸骨,则在「取相」中是能认明孔隙的,在「似相」中乃显现圆满的。即于一骨亦得于「取相」为恐怖,而「似相」则应导入近行定而生喜悦。在这种场合对于在义疏中所说的(取相和似相同样),那是容许我们作如上的各别说法的。如在义疏中先说「于四梵住及十不净中没有似相的。于四梵住中其界线的混合为相,于十不净中作正当的○别而见厌恶的时候为相」,但于后面又说「这是取相和似相二种相」。所以「取相」是显现各异的恐怖等。如果经过思考之后,则我这里的说法是适合的。同时摩诃帝须长老由于看见骨齿显现全女子的身体为骨聚等的故事,可引为这里的例子。
杂论十不净这些为一一襌那之因的不净,是那千眼帝释称赞的净德的十力者的演说。既已知道了它们和他们修习的方法,关于它们的杂论更应作进一步的认识。在这些(十不净)里面证得任何一种襌那的人,因为彻底镇伏了贪,故如离欲者(阿拉汉)的不贪行者。虽然已经说了各种不净的区别,亦应知道
(一)依尸体的自性转变的区别及
(二)依贪行者的区别。
(一)当尸体成为厌恶状的时候,即转变为膨胀相的自性青瘀等任何其它的自性。如果起够获得任何的厌恶相,即在那里作「厌恶的膨胀相、厌恶的青瘀相」的取于不净相,故知依尸体的(不净) 自性转变而说十种不净的后别。
(二)依贪行的差别说,即是由于膨胀相的显示其尸体的坏形,故适合于贪行的人。由于瘀青相的显示其坏色的皮肤,故适合于贪身色的人。由于脓烂相的显示其与身色连络的恶臭的状态,故适合贪于由花香等的装饰而生的身香的人。由于断坏相的显示其中间的孔隙,故适合贪于纵体坚厚的人。由于食残相的显示有肉的丰满部分的破坏,故适宜贪于乳房等身体的肉的部的人。由于散乱相的显示四肢五体的散乱,故适宜贪于四肢五体的玩弄之美的人。由于斩斫 离散相的显示其整个身体的破坏变易,故适宜贪于身体完整的人。由于血涂相的显示血的涂抹的厌恶状态,故适宜贪于装饰成美丽的人,由于虫聚相的显示普通有的身体的无故的蛆虫,故适宜贪于身我所有的人。由于骸骨相的显示身体的骨头的恶,故适宜于贪完整的牙齿的人。如是常知依照贪行者的区别而说十种不净的差别。次于十种不净之中,譬如在水不静止而急流的河中,由于舵的力量可以停止船只,若无舵想止住它是不可能的; 如是因所缘的力量弱,由于寻的力量,止住于心而成专一,若无有寻想止住他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十不净中只能获初襌,不能得笫二襌等(笫二襌等无寻故)。(于厌恶的所缘怎么会生喜悦呢?)虽然于此厌恶的不净所缘中,因为他见到「诚然依此行道,我将脱离生死」的功德,并舍弃五盖的热恼,所以生起喜悦。譬如消除粪秽的人,虽在粪秽聚中工作,因为见到我将获得更多的雇金的利益,亦生欢喜心; 又如严重病苦的人,虽给以呕吐及下泻的诊治,也欢喜的。虽有十种不净但其特相只是一个; 即是十种的不净,恶臭的厌恶的状态为特相。这种不净相不只依于尸体而起,犹如住在支提山的摩诃帝须长老的看见齿骨,又如僧护长老的侍者沙马内拉看见坐在象背上的国王一样,亦可生人的身上生起的。诚然尸体和生人的身体是同样不净的,但因生人的身体给外部的装饰遮蔽,不认识它的不净相吧了。本来这个身体是三百多根的骨聚,一百八十关节的结合,九百腱的连结,九百块肉斩涂,湿的人皮(内皮)斩包,外为表皮所遮,无数大小的孔隙如油壶一样的上下漏流不净,虫聚的寄生处,诸病的住处,一切苦法的根据地,九个疮口如溃破了的老脓?一样的常流不净--即两眼出眼眵,两耳孔出耳垢,两鼻孔出鼻涕,口出食物津液痰血,两下门出大小便--,九万九千的毛孔出不净的汗汗,为苍蝇的缠绕。假使他的身体 不注意用齿木刷牙、洗脸、沐浴、穿衣等,或者如生来一样的蓬头散发去从村至村的游行,则于国王、清除粪秽者、旃陀罗等之间是同一厌恶之身,没有什么差异的。这里国王或旃陀罗的身体,其不净、恶臭、及厌恶是没有不同的。只是在此身上用齿木和洗脸等清除其齿垢等,用各色的衣服遮蔽其差部,涂以各种颜色的涂料。饰以花等各种装饰品,然后执起「我」或「我的」,如是作成其形式而得其它位。因为此身给外部的装饰所遮蔽,不知道他的如实相的不净相,所以男子喜爱女人,女人喜爱男人。依笫一义说实无少许值得喜爱之处。的确,不论发、毛、爪、齿、唾、涕、大便、小便等那一部分,若从身体落下之后,叫人用手去一触也不愿意,都是觉得那是憎嫌的厌恶的。其实遗留在身体的部分和落在外面的是同样厌恶的,只因他为无明的黑暗所笼罩,自生贪染,执取其身体为喜、爱、常、乐、我而已、如果这样执的人,正如昏迷了的老野干一样:
一天它看见未曾落花的甄叔迦树,便自想道:「这是肉块!」所以说:
譬如林中的野干,
看见了开花的甄叔迦,
它想道:「我已得到了肉树」,
急急的向前奔跳;
贪婪的野干,
尝尝缤纷的落花,
执着说:「这地上的不是肉,
挂在那树上的才是啦。」
有智能的人,
不但不执落掉的部分,
留在身上的,
也视为同样的不净。
昏迷的愚人,
执此身为净,
由此而作恶,
苦恼不解脱。
所以有智能的人,
在死人、或活人的身上,
除去净性之想,
当见污秽之身的自性。即是这样说:
此身像粪一样的臭,
像尸一样的不净,
为愚夫所喜爱,
为具眼者所呵弃。
这个臭秽之身,
那知是个湿皮囊,
有九门的大疮伤,
常有不净的奔放。
若把此身的内部
翻过外面来,
就要拿根棒,
把鸟鸦和犬赶开。
是故有善德的比库,耀论在生人的身上或死人的身上,认识了不净的行相,即取那相作为业处,直至证得安止定。
*为诸善人所喜税而造的清净道论,在论定的自修习中完成了第六品,定名为不净业处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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